38.一半天使一半恶魔（1/2）

李若岩第二天就去辞职了。姬清乖乖呆在房间里, 坐了一会儿突发奇想, 他想要要给李若岩做一顿饭。

说做就做，姬清在厨房间快快乐乐地忙碌起来。

等李若岩回家时, 就看到满桌子的菜，和昂首挺胸地等待表扬的姬清。李若岩手里捧着一束新买的花, 他放在细长的花瓶里, 调整了一下摆放的位置，然后拉开椅子坐下。

“哇——家里是进了田螺姑娘吗”李若岩的腰背挺得笔直, 深情感慨的语气就像话剧里的男演员在念台词。

姬清扬起脸哼了一声，“没有什么田螺姑娘，只有一个小可爱。”

李若岩吃了一口菜, 竖起大拇指，“特别好吃。”

吃完饭，李若岩开始创作他的漫画。

漫画的名字叫《另外一个世界》，主角木子李在漫画的开头是一个三头身的宝宝, 他穿着尿不湿, 叼着奶嘴，头上只有一团小卷毛，这么幼齿的形象自然是可爱的姬清变成小恶魔形态, 在李若岩的怀里撒娇打滚定下来的。

李若岩冷静地画出自己幼年体的样子, 再在自己的旁边画了一个大白蛋。

那个大白蛋啊, 它圆又圆, 比木子李宝宝还要高, 一看就可以吃很久。

之前还翘起小尾巴猖狂得意的姬清愣了一会儿, 不可置信地指着那颗蛋，问道：“……呜呜呜难道这是我”

李若岩徒手画完圆滚滚的大白蛋，对姬清露出善意的微笑，“就是你呀宝贝。”

不知道该感叹#我是蛋蛋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还是#把我画成一颗蛋真的不是在报复吗#的姬清扑上去和李若岩决一死战。

黑色的翅膀扑腾来扑腾去，柔软的抱枕在空中互怼。等这场世纪打战结束后，地上全是棉絮。

姬清搂着李若岩的脖子，指挥着李若岩往蛋壳上加一些黑色的纹路。小恶魔是这样描述的：“我的蛋上有很酷炫邪魅充满神秘色彩的花纹!就是很厉害很帅气很时尚的那种!”

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然后眨巴眨巴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天真无邪地看着李若岩，“……你能画出来的对吧。”

李若岩保持着礼节性的微笑，沉吟了片刻，道：“这些花纹是真实存在的吗”

小恶魔拼命点头。

“那你能变出来让我看一下吗，我怕达不到你的要求。”李若岩有条不紊道。

姬清拍了拍他的小脑瓜觉得非常有道理。他挪动小屁股和李若岩拉开了一点距离，背对着李若岩，然后将上衣脱下，雪白的后背暴露在空气中。

姬清脱的太过干脆利落和猝不及防，此时他的翅膀是收起来，当他把上衣脱完时，身后传来了李若岩的吸气声。

那些黑色的纹路是在用灵变成翅膀的那一刻会出现的，所以姬清准备延长变成翅膀的时间，让李若岩可以看见黑色的纹路。

然后把衣服脱掉的姬清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没有灵，他伸出小爪爪拿起脱掉的上衣，挡在胸口处，然后转身看着有些呆愣的李若岩。

李若岩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姬清这个时候才有些迟钝地感觉到害羞，他的脸腾得红起来，小尖牙无意识地咬了咬粉嫩的下唇。思考了一下，信奉不要怂就是肛的姬清鼓起勇气冲上去吧唧一口李若岩，在唇齿相交时，灵通过亲吻传递到姬清的体内。

当姬清吸完灵准备跑时，突然被李若岩按住了后背，李若岩的手掌是温热的，贴在微凉的背上却烫得像一团火。

姬清有一种错觉，就是自己是可怜巴巴放在火上烤的冰块，下一秒就要变成一滩水。

放在背上的手慢慢地顺着腰线往下滑，姬清生得细皮嫩肉，摸起来的手感就像光滑的绸缎，当手指触碰到脊椎尾骨，滑到尾巴根部时，李若岩克制的收回手。

姬清的脸涨的通红，好像有热气从身上冒出一样，而李若岩的表情正经得随时可以出席会议，他的背挺得笔直，彬彬有礼地对姬清露出一个文雅的笑。

姬清鸵鸟般转过身，脑子乱得和浆糊一样，他调动起灵，让灵活跃起来却不至于一下子长出翅膀。

雪白的脊背上出现了黑色的纹路，它们悬浮在两侧的蝴蝶骨上方，仿佛要幻化出蝶翼展翅飞走。

姬清微微偏过头，伸出手将后背上的铂金色长发拨开，圆润的肩膀上披着如月光般的长发，他很瘦，皮肤是没有任何瑕疵的白，让人有种一碰就碎的担忧感。

此时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害羞，姬清微垂的眼帘颤得厉害，雪白的皮肤上浮现一层淡淡的粉，他轻声问道：“你看到了吗”

片刻的沉默后，是李若岩的一声嗯。

姬清如释重负地穿上衣服，背影几乎有一种落荒而逃手忙脚乱之感。等姬清穿好衣服转回身时，发现李若岩还是保持着正襟危坐的模样，他面前是未画完的大白蛋，而李若岩就直着腰对大白蛋发呆，好像要把这颗无辜的蛋看出花来。

姬清用指甲戳了戳了李若岩，和李若岩视线接触时，他的脸又涨红起来，水汪汪的眼眸看着李若岩，软软道：“你……你继续画呀。”

李若岩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看了姬清一眼，眼神无比深沉，而后低头认真地画下花纹。

大白蛋上出现了精致的花纹，它的名字，叫蛋蛋。

姬清超级凶地捏着李若岩的耳朵，实力拒绝。李若岩挑了挑眉毛，忍俊不禁，他低声道：“那你想要什么名字”

姬清思考了一下，又思考了一下，思考了很久很久之后，他弱弱地发现了自己取名废的一面。

李若岩揉了揉姬清的头，轻声道：“那我们就先叫它蛋蛋好不好，以后想好名字再换上，蛋蛋长大后，白天会变成小天使，晚上会变成小恶魔。”

姬清小鸡啄米般点头，信心满满道：“过几天我就想出一个天上有地下无的名字，哼。”

于是漫画里就出现了幼年体的木子李和比他还要高的蛋蛋。

只有木子李才可以看见蛋蛋，别的人都看不见。木子李是一个很听话的宝宝，他好几次想要把蛋蛋介绍给照顾自己的保姆阿姨，发现阿姨都无视了蛋蛋后，就不再强求了。

他愿意把自己的婴儿床分给蛋蛋一起睡，夜深人静时，窗外的树就会轻轻哼唱着摇篮曲。

那是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的摇篮曲，木子李吸了吸奶嘴，抱住蛋蛋睡得很香甜。

姬清靠在李若岩的肩上，认认真真看着李若岩画画。这个时候，突然响起了敲窗户的声音。

姬清向窗外看去，发现了镜之城见过的那只三头灵物正如壁虎般趴在窗户上，特别有节奏感地敲玻璃。

看到李若岩转过来时，那只灵物道：“我可以进来吗”

李若岩点了点头，对姬清介绍道：“这是梦三，我认识的一个灵物，它是我的好朋友。”

之前三头灵物出场是在镜之城，看起来又怂又凶，那是镜妖的性格，并不是三头灵物的性格，三头灵物是一个腼腆有礼的灵物。

虽然姬清知道这一点，但是现在看这只三头灵物，还是有点怪怪的违和感。

梦三的三颗头代表喜、忧、惧，它只会在孩子的梦里出现，当这是一个美梦的时候，只有代表喜的头会出现，另外两个头会隐藏，以此类推，孩子梦境的力量就是它的灵源，每一个梦境都是一个暂时的结界。

姬清对系统说：“感觉做噩梦的孩子很可怜了，明明已经很害怕了，因为有忧和惧，还要看到双头怪物出现在他们面前。”

系统觉得大佬的总结完全没毛病。

李若岩对梦三道：“这是姬清，我的伴侣。”

梦三最中间的那颗脑袋负责说话，其他两颗头都是沉默不语，只负责腼腆地微笑。“姬清，你好。”

“你好。”姬清抿唇轻笑，笑意是淡淡的，看起来格外高冷。

“梦三，你找我来有事吗”李若岩问道。

梦三看向李若岩，声音带着无措和愤怒道：“有一个坏人，他伤害了我的朋友，我想要报仇!”它说着说着又失落起来，“可是我的能力不能伤人。”

“发生了什么”李若岩安抚道，“你不要急，慢慢说。”

梦三沉默了一会儿，红着眼眶道：“我有一个朋友叫童童，她今天七岁了，上小学一年级。她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昨天我进入了她的梦，发现她的梦里是压抑的，代表忧和惧的我都出现了，唯独代表喜的我没有出现。”

“平常和她一起玩的，都是代表喜的我。”梦三的眼神暗淡，面容被悲伤笼罩。

“那是一个噩梦。”

“有一个长到看不见尽头的旋转楼梯，童童拼命往下面跑，而上面有一个男人一直在追她，边追边喊，‘让叔叔摸摸你’。”梦三说到这儿，它的表情变得无比森冷，“我要杀了那个男人。”

李若岩皱眉，严肃地问道：“那个男人对童童做了什么他的身份是什么”

“我不知道他对童童做了什么，梦里的童童一直在跑，没有停下来过。”梦三顿了顿，道：“今天上午我观察了童童的父母，他们好像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正常送童童上学，还问童童眼睛怎么这么肿，是不是昨天晚上又熬夜看动画片了。”

“至于那个男人，他是童童一家的邻居，他的儿子曾经辅导过童童写作业。”

李若岩对梦三道：“你别着急，中午午睡的时候，你去童童的梦里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去调查那个男人，你把他的地址告诉我。”

梦三感激道：“真的太谢谢你了，我现在就去问童童，再见!”它留下地址就消失在原地。

李若岩转头对姬清道，“我的英雄，愿意陪我去消灭怪物吗”

姬清抱住李若岩，甜甜地笑了，“好呀。”他展开翅膀，抱住李若岩飞了出去。

姬清和李若岩用灵覆住身体，这样普通人就看不到他们了。

很快就到了那个男人的家，家里面没有人，姬清推开卧室的门，让系统检查房间，他们在床底下关于幼童的碟片，电脑里也有一些非常恶心的资源。

“他叫韩大浩，五十三岁，电镀厂工人，是一个恋童癖，和妻子感情一般，有一个二十岁的儿子。”系统道。

姬清将床底下的碟片翻出来给李若岩看，李若岩的表情冷漠，声音中透着浓浓的厌恶，“人渣。”

很快等到了梦三，它出现在了姬清的面前，道：“我刚刚去问童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和我说，她昨天有一个美术作业需要蓝色的蜡笔，但是她找不到蓝色的蜡笔了，就准备向隔壁的邻居借。”

“因为这个男人的儿子曾经辅导过童童写作业，所以童童很喜欢去他们家玩，对那个男人也很熟悉，知道他家有蓝色的蜡笔。”

“那个男人说，可以给童童蜡笔，但是要童童摸一样东西，”梦三咬牙切齿道，“他把下身露出来让童童摸，童童感觉很害怕，就对那个男人说，‘叔叔，我先不摸了，我妈妈就在门口等我呢，我怕妈妈等急了。’”

“其实童童的妈妈并没有在外面等她，那个男人信以为真，把蜡笔给了童童，然后还和童童说，刚刚他在和童童做游戏，让童童不要和妈妈说。”

梦三冷冷道：“这个男人就是一个人渣。”它的声音有一丝后怕，“要是童童反应没有这么快，那她会遭遇到什么”

“童童回家后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她很害怕，又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梦三叹了一口气，“我今晚会在梦里安慰她，鼓励她把这件事情告诉家里人的。”

李若岩看着失落的梦三，劝道：“没事就好，你不要再难过了，你已经尽自己所能去解决这件事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

梦三点头，消失在原地。

“你想要怎么做”姬清看向李若岩，轻声问道。

“我想要打他一顿，可是又觉得这种惩罚实在太轻了。”李若岩皱眉，“这种人渣活在这个世上，就是浪费资源。”

他抬眸看向姬清，“他到底伤害过多少孩子，既然敢对自己邻居的孩子下手，那么他以前呢，是不是也伤害过无辜的孩子。”

姬清抱住李若岩，踮起脚尖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吻，“不要因为这种人生气，”小恶魔的眼睛亮亮的，嘴角微勾，露出一抹坏笑，“我有一个好办法。”

“让他去自首好了，罪名就是传播淫、秽色情。”姬清指了指翻出来的一堆碟片，又打开了电脑，把里面的东西给李若岩看。

“他自己怎么会去自首”李若岩疑惑道。

姬清展颜一笑，“韩大浩不会，可是镜妖会呀。”小尾巴像蝎子的尾巴般勾起，姬清慢条斯理道：“一出狱，就让镜妖再去自守，让这种人渣一辈子都呆在监狱好了。”

李若岩怔了怔，然后对姬清竖起大拇指，“我们家姬清真聪明。”

姬清骄傲地挺胸抬头哼唧了一声，“在这之前，还是可以套麻袋把他给打一顿的。”

姬清通过契约联系了镜妖，告诉了镜妖这件事，镜妖表示自己会百分百完成任务。

李若岩和姬清走出了屋子，在韩大浩回家的路上守株待兔。姬清和李若岩蹲在路边，隐去身形，李若岩手里拿着麻袋，表情十分严肃，仿佛在思考人生大事。

姬清搂着李若岩的脖子，啾啾啾亲了好几口，然后笑嘻嘻地问道：“你不会从来也没有打过人吧”

李若岩捏住麻袋，认真地点了点头，他英俊的脸上浮现一丝羞赧，“我还没有碰到过非要用暴力解决不可的事情。”

他的眼神很坚定，语气是斩钉截铁的，“可是这件事，我觉得我一定要用暴力去解决。”

姬清笑着说道：“乖宝宝李若岩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李若岩无奈勾唇，凤眸里闪烁着宠溺的光，“有混世大魔王姬清在，乖宝宝就可以仗势欺人了。”

姬清对着李若岩的耳垂吧唧了一口，豪气冲天道：“有我在，谁也欺负不了你。”

等了一段时间，前方出去了韩大浩的身影。在姬清的助威下，李若岩拎起麻袋就往韩大浩身上套。

在韩大浩看来，就是一个麻袋从天而降，啪的一声把他埋了个严实，随后就是拳拳到肉的暴打，麻袋里时不时发出惨叫和恐惧的质问。这种充满了灵异色彩的结尾，出现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你自己也是有孩子的人，怎么有脸对别人的孩子下手，杂碎。”

李若岩狠狠把韩大浩打了一顿，那个长相猥琐的男人鼻青脸肿地回家，并不知道他所有见不得人的罪行马上就会暴露在世人面前。

而睡了一觉，内心不再压抑的小女孩突然有了强烈的倾述的渴望，她抱住妈妈，悄悄地凑到女人耳边，道：“妈妈，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

正义也许会迟到，但从来不会缺席。

姬清和李若岩手挽手走在城市的街道上，霓虹灯在夜空中闪烁，李若岩低沉悦耳的声音在静静诉说着过往：“我第一次碰到梦三，是在我小学的时候，那天晚上它在我的梦里和我一起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