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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孤身骑车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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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 1894 年到 1901 年底,福尔摩斯都比较忙。我可以肯定地说,这八年里,由官方查办的疑难案件每一宗他都帮过忙,另外在几百宗私人案件的侦破中他也帮了很大的忙。这其中有复杂的案子,也有特别的案子。多年的侦探成绩突出得令人惊叹,不过也有个别无法预料的错误,我将这些案子很细致地记录下来,其中许多案子我也参与了。所以,您可以想到,我要将这些复杂的案件说出来,真的很费事。那么我只有依照我原来的办法,选取那些结果有趣又出人意料的案子而不选择那些作案手段凶狠残忍的案子。因此,我马上就把维奥莱特·史密斯小姐即查林顿孤身骑车人那个案子讲给大家听,这件案子到最后,让人很感意外,竟然成了悲剧。当然,这件事不会给我那早已闻名天下的朋友的能力和智慧造成什么负面影响。这件事也有其与众不同的地方,它和我收集的那些案件实录并不一样。

我翻看了我 1895 年的记录,我们是在 4 月 23 日认识奥莱特·史密斯的。当时,福尔摩斯对于她的到来感到很不高兴,因为他那时正在专心地办理一宗很复杂的疑难案件,而且这宗案子和很出名的烟草大王约翰·文森特·哈登所受的奇怪伤害有关。福尔摩斯向来注意精细准确和做事专心,最厌烦在他忙于工作时有人打扰他。但是他向来性格不固执,再加上这位来访者美貌与智慧并存,让人不能将她的求助拒绝。他多次重申他没有时间,但这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对于这位诚心诚意来访的姑娘福尔摩斯必须听完她的苦处,她才肯罢休。福尔摩斯无计可施,只好笑着说“请坐”,并让她说出她的烦心事。

“我想这事和你的健康没有关系,”福尔摩斯眼睛敏捷锐利,对她说,“你很喜欢骑车,精力一定很充沛。”

她很惊讶,紧接着看着自己的双脚,我看到了她鞋底的一边磨出了毛,显然是被自行车的脚蹬子磨的。

“我的确常骑车,先生,我今天到此就和这事有关。”

福尔摩斯将姑娘一只脱下手套的手拿起来非常仔细地打量了一番。

“我想你不会介意的,我是例行公事。”说着他将姑娘的手放下了,“我差点错认为你是打字员,你一定是搞音乐的。华生,你有没有留心这两种职业都有勺形指端?只是她的脸上有种风采。”他让她将脸慢慢向亮处转去,“这种风采打字员不具备,这位女士也许钢琴弹得不错。”

“是的,我是教音乐的,福尔摩斯先生。”

“看你的脸色,我想你在乡下教音乐吧。”

“的确,先生,在法罕姆不远的萨里边界。”

“那个地方很漂亮,不禁让人想起了很多有意思的事,华生,你还记得我们在那附近抓住那个造假币的阿奇·斯坦福德吗?那么,维奥莱特小姐,你在那里遇到什么麻烦事吗?”

这位姑娘很详细、平静地向我们诉说了这件奇异的事情:

“福尔摩斯先生,我爸爸已经去世了,他叫詹姆士·史密斯,原来在老帝国剧院做过乐队指挥。我还有个叔叔,除了这个叔叔、我以及我母亲在这世上外,我就没有亲人了。他叫拉尔夫·史密斯,在二十五年前就去了南非,长期以来毫无音讯。父亲死后,我们生活得贫苦,但是突然一天有人说《泰晤士报》上有一个寻人启事正在寻找我们的下落。你能想到吗?我们是多么兴奋,因为我们想一定有人留下了一笔遗产给我们。很快我们就和报上那位登了名字的律师联系上了,同时还认识了两位从南非探亲回来的先生,卡卢塞斯和伍德利。他们自称和我叔叔是朋友,他们对我说我叔叔几个月前在约翰内斯堡去世了,临终时希望他们找到我们并帮助我们。我们大惑不解,拉尔夫叔叔活着的时候不曾关心我们,怎么死后却又要找人照顾我们呢?卡卢塞斯先生说那是因为我叔叔听说我爸爸死了,觉得应该照顾我们。”

“对不起,请问是在什么时候见的面?”

“去年十二月,大约四个月前。”

“请继续说下去。”

“我感觉那个伍德利让人烦得不得了,这个年轻人很差劲,没有修养,长着一双很胖的脸,有红胡子,头发很多梳在额头两侧,并且还向我挤眉弄眼。我非常厌烦他,我想西利尔一定不想我和这样的人认识。”

“噢,西利尔是他的名字!”福尔摩斯笑道。

美丽的姑娘笑了笑,红着脸说:“是的,福尔摩斯先生,西利尔·莫顿。我们打算今年夏末结婚,他是电气工程师。噢,我怎么讲起他了呢?我要说的是可恶的伍德利先生,不过年纪偏大的卡卢塞斯先生让人喜欢,尽管他皮肤看上去发黄,脸却刮得很干净。他沉默寡言,不过他行为很有礼貌,待人谦和,他询问了一下我们的情况,知道我们并不富裕,就说想让我去教他独生女儿音乐。他女儿刚十岁,我说我不想和我母亲分开,他说我可以每个周末回来看她,还许诺一年可以给我一百镑的丰厚报酬。因此我就答应了,我来到距法罕姆约六英里的契尔顿农庄。他夫人已经过世,有一位叫迪克逊太太的女管家帮他照顾这个家。她年纪大,办事稳重、诚实,让人敬佩。他的孩子也很讨人喜欢。卡卢塞斯先生为人和蔼,也懂音乐,晚上我们在一起很高兴。每到周末我都回去。

“因为伍德利先生的到来使我原本快乐的生活变得不快乐,他才到这里一个星期,但是我感觉有三个月之长。他很霸道,尤其是对我更加无礼。他用各种方法说爱我,并自吹自擂说他自己多么富有,假如我能嫁给他,那么我就会得到伦敦最有价值的钻石。最后,因为我对他始终不予理睬,在一天晚饭后,他将我一把抱住,他非常有力,还说假如我不吻他,他就不放开我。正好卡卢塞斯从外面回来,就将他拽开了,为此他们吵起来了,伍德利动手将卡卢塞斯打倒了,脸上还出了个口子,这样伍德利就走了。第二天卡卢塞斯向我道歉,并说不会再让我受此侮辱,自从那以后,我就再没和伍德利先生见面。

“福尔摩斯先生,我下面就要说到我今天来的本意。每星期六下午我都会骑车去法罕姆车站,坐十二点二十二分的火车去城里。契尔顿农庄向外通的路很偏僻,大约有一英里的路特别荒凉,一侧是查林顿石南的灌木丛,另一侧则是查林顿庄园外圈的树林。没有比这更荒凉的路了,在这条路上,是很难见到马车或农民的。两周前,我像往常一样经过时,不经意地往后望了一眼,却看见在离我二百码的地方有人也骑车子行着。他看起来像个中年男人,留着黑黑的短胡子。到法罕姆时,我回头一看那人已不在后面,因此我没在意。但是福尔摩斯先生,就在我周一返回来时,我又在同一段路看见了那个人,你能想到我有多么惊疑,以后的周六周一都一样,他仍旧跟着我,这使我特别吃惊。他总是保持着一段距离,也不和我交谈,但这的确让人不解。我将此事和卡卢塞斯先生说了,他看起来很在乎我说的事,还告诉我说他已经预订了一匹马和一辆很轻便的马车,这样我就不会一个人走那段路了。

“按照原来的计划,马和轻便马车在这个星期是应该送来的。但是结果却令我失望,我没办法只好又骑车去车站了。事情发生在今天早晨,我又像平时一样骑车到查林顿石南灌木地带,我特地往后面看了一眼,那个家伙又出现在那里。他一直骑在我的后面,我一时之间看不清楚他的脸,我敢说他不是我认识的人,他身上套着一身黑衣服,头上还戴着一顶布帽子。我唯一看清楚的是他脸上那黑色的胡子。我不再担心这个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举措,我下定决心要弄明白他是谁,他到底想干什么。我放慢车速,他也跟着放慢了车速。后来我索性停了下来,没想到他也停了下来。我突然灵机一动,我看到路边有一个拐弯的地方,于是我就猛骑进了拐弯处,我停下来等他也骑进拐弯处。但他一直没有骑过来。我重新骑了回去,向转弯处张望。他却不见了,连他的踪影也没有发现。要知道,这地方没有岔路,他不可能溜走。”

福尔摩斯端坐了一下身子然后微笑着说:“这件事倒是有点儿趣味。从你转弯到你发现他不见了相隔多长时间?”

“大概有两三分钟吧。”

“可以肯定的是他没有时间按原路回去。你是说那里没有岔路吗?”

“是的。”

“这很简单,他肯定从路旁的小路走了。”

“应该不是从石南灌木地带这一边,要不然我能够看到他的。”

“我们不难推测出他的去向,他一定是朝查林顿庄园那一边儿去了,要知道查林顿庄园就在道路的不远处。还有其他情况吗?”

“就这些吧,感谢你,尊敬的福尔摩斯,要不是你的指导,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真的非常感激你。”

福尔摩斯没有对她这一番话表态,他沉默了一下。

“和你订了婚的那位先生现在在什么地方?”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出这句话。

“他现在在肯尼迪的米德兰电气公司工作。”

“这是不是他给你的一个惊喜呢?”

“我非常了解他,就算他给我一个惊喜,但我还是能认出他来的。”

“还有其他人追求你吗?”

“在我认识西利尔之前有过几个。”

“后来呢?”

“那个该死的伍德利也算一个吗?”

“再也没有了吗?”

她美丽的脸庞立刻显出了为难之色来了。

“是谁呢?”福尔摩斯不放过任何可疑之处。

“可能是我自作多情吧,我感觉到我的雇主卡卢塞斯先生好像挺喜欢我的。我在他家教他的女儿,他也在一旁,我有时还给他弹伴奏。虽然他没有向我表白,但我还是能够感觉到的。”

“嘿!”福尔摩斯正儿八经地问,“他以什么为生?”

“他并不缺钱花。”

“他有四轮马车或者马匹吗?”

“没有,但他好像很有钱。他每个礼拜都会进城两三次,他十分关注南非的黄金股票。”

“史密斯小姐,我希望你一有新情况就通知我。我现在忙得很,但我不会疏忽你的案子的。以后,你如果要采取什么新的行动一定要事先告诉我,好吧,就到这里吧,祝你好运。”

“史密斯小姐这样年轻貌美当然不乏追求者,”史密斯小姐走后,福尔摩斯又啪哒啪哒地抽起烟斗来了,他的话也多了起来,“这个追求者有点怪了,什么地方都可以追求,但他偏偏选择在偏僻的乡间道路上追求,此案还真有点的味道。”

“你念念不忘的是那个总在同一个地方出现的人,对不对?”

“不错,摆在我们面前必须解决的问题是要查清楚谁租用了查林顿庄园。但是,卡卢塞斯和伍德利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为什么他们都迫不及待地查找拉尔夫·史密斯的亲属?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卡卢塞斯宁肯出高价雇佣史密斯,但不愿买一匹马。要知道,他家到车站的距离是六英里,华生,你难道觉得它不奇怪吗?”

“你应该去那些地方好好瞧瞧。”

“我最近忙得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可能是一个毫不起眼的恶作剧,我不会为这件事情耽误我的其他大事情。你别误会,我不是自私。事情还没有发展到那个程度,你星期一早一点到法罕姆,你隐蔽的地方最好选择在查林顿石南地带,小心谨慎,千万别乱了阵脚。查出是谁租用了查林顿庄园,立刻回来告诉我,就这样吧,也祝你好运。”

史密斯小姐早就告诉了我们,她星期一坐九点五十分从滑铁卢车站开出的火车去乡下。于是,我用最快的速度搭上了九点十三分的火车。在法罕姆车站,我不费吹灰之力就问明了查林顿庄园石南地带。查林顿庄园石南地带就是史密斯小姐经常遇险的地方,道路的一边是开阔的石南灌木地带,另一边是古紫杉树树篱环绕着的一座花园。花园里面有参天大树。花园里有一条石头铺成的大道,石头上爬满了苔藓。大门两侧的石柱顶上有着斑驳的纹章图案。树篱边有好几个出口,有小路穿过。站在道上看不清里面的建筑物,四周的环境显得十分沉闷、颓废。

石南地带上开满了一丛丛黄色的金雀花,开得很鲜艳。我就在一丛灌木丛后隐蔽了起来。我所处的这个环境不错,位置也不错,能看到庄园的大门,也能看到两边长长的一段路。我刚隐蔽好,大道上就出现了一个骑自行车的人朝我来的方向骑去。骑车人一袭黑衣,脸上留着黑胡子。他到了查林顿庄园的尽头就跳下车来,把车推进树篱的一个出口,就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史密斯小姐骑着自行车从火车站回来了。她骑到查林顿树篱时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继续前进。又过了一会儿,那个黑衣人从藏身处推着车出来了,骑上自行车去追史密斯小姐。史密斯小姐轻松地骑着自行车在广阔的原野上行驶着。而那个黑衣男人却压着腰板伏在车把上,别扭地骑着车子。这时,史密斯小姐回头看了他一眼,有意识地放慢了车速,黑衣男人也放慢了速度,她停了下来,他也停了下来,他们只隔着两百码远的距离。史密斯小姐突然骑着骑着就转过了车头,朝着黑衣男人猛冲了过来,但是那个黑衣男人反应也极快,飞快地掉头走了。史密斯小姐没有追下去,她重新回头继续骑车前进,不再理睬那个追随者。追随者也转过身来,仍然保持原来的距离,直到转过弯从我的视线中消失。我一直呆在藏身处没有动,过了一会儿那个黑衣男人又回来了。这次他神态轻松,他在庄园的大门口下了车。他在树丛中站了几分钟,举起双手,在胸前折腾了几下,接着他又骑上车从我身边经过,顺着马车大道往庄园深处骑去。我立刻穿过石南灌木地带,透过树林看了过去。我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远处古老的灰色建筑和高耸入云的烟囱,只是那条马车道穿过一片浓密的灌木丛,我再也看不到那个黑衣男人的去向。

但是,我认为自己今天这一上午过得挺好的,收获不少,掌握了一些实际存在的情况。我心满意足地走到了法罕姆。我在法罕姆没有得到任何有关查林顿庄园的情况,我反而被人介绍到一家大公司去了。我后来又从当地一个房地产经纪人那里得知了查林顿庄园的一点儿情况。那个人告诉我,查林顿一个月前就租了出去,租它的是一个非常有钱的老先生,他叫威廉逊。我再也没有从那个人口中探听到半点儿有关威廉逊先生的情况,那个人不肯再说下去。

回到贝克街,时间已经是晚上了,我兴致勃勃地向福尔摩斯述说了我这一天的经历,我以为我的辛苦和收获能够换来福尔摩斯的嘉许和赞扬,没想到他却给了我一脸怒色,他非常气愤地说:“华生,你不应该选择那个地方藏身。藏得那么远,你能够看到什么呢?最好的位置是树篱后面,藏在那里就很方便了,要看清谁都非常容易。你为我提供的情报价值并不高。史密斯小姐说她不认识那个人,但我敢说她一定认识,不仅认识而且还很熟。这是有事实可以证明的,那个人不敢靠近她,为的是避免让她看清他的真实面貌。你说他弯腰压伏在自行车把上,这就更加说明他是刻意要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你瞧你,都干了些什么!”

我忍不住冲着他喊了起来:“你要我怎么做!”

“你不应该错过那间离查林顿最近的酒店。酒店里什么人都有,既然什么人都有,那么不管什么事情都会有人议论,你能够打听到更多的情况。你说租用查林顿庄园的是一个叫威廉逊的老先生,我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啊,一大把年纪的人,绝不可能在史密斯小姐急速反追之下身手敏捷地逃脱。你也不要太悲观了,你的确做了一些实实在在的事情,因为事实摆在眼前,你此行证明了史密斯小姐所言不虚。黑衣人和庄园有某种联系,查林顿庄园早在一个月前,被威廉逊租用了。是不是这样?下一步,我们一起再去调查那些我们还不清楚的线索吧,华生,我们可是好搭档啊!”福尔摩斯脾气就这么古怪,我没有责怪他。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收到了史密斯小姐一封来信,她在信中也提到了我那天所看到的事情,但这封来信最重要的地方却在附言中:

尊敬的福尔斯先生,你一定会为我保密的。我此时此刻的心情跟卡卢塞斯向我求婚而被我婉言拒绝的心情一样难受。卡卢塞斯先生的绅士风度让我深信他对我的爱慕是真心的。我不得不将我跟西利尔订婚的事实告诉了他,他心平气和地接受了我的拒绝。

“漂亮的史密斯小姐也有苦恼的事情了。”福尔摩斯重新将信折叠好,沉思了一会儿,又说,“这个案子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事情还会戏剧性地发展下去。乡村的风景一直浮现在我的眼前。我有机会欣赏查林顿庄园周围的风景了,我现在就动身。”

我绝对想象不出这次福尔摩斯的查林顿庄园之行是如此滑稽。他很晚才回到贝克街,晚上回来的福尔摩斯跟下午出去的福尔摩斯大不一样,这表现在外表上——此时此刻的福尔摩斯脸上是伤痕累累。那副鼻青脸肿的难堪样子,让我实在忍不住大笑。他也笑了起来。

“你知道的,华生,我一直少于锻炼,今天这一趟算是进行了一次永难忘怀的纪念性锻炼吧。我的拳术还能够勉强自卫,如果我的拳击力量再强一点儿,我恐怕就不会是现在这一副模样。”

我边笑边问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福尔摩斯仍然笑着说:“我去了那个我曾提醒你注意的乡村酒店,在那里进行了一次暗访。在酒吧间里,多嘴的酒店老板回答了我一直想知道的问题。威廉逊是个白发白须的老头子,庄园里还有几个仆人跟他住在一起。有谣言说他曾经当过牧师,好像现在他还保留着牧师的职位。但是他自从住进查林顿庄园后发生在他身上的两件事情,让我觉得他不像牧师。我特地查询过一个跟他有关的牧师机构,得到的结果是,以前是有一个叫威廉逊的牧师,但是曾做过不道德的事情。我还从酒店老板口中得知,查林顿庄园每个周末都会有一个聚会,赴会的人都是一些不三不四的家伙。有一个长着红胡子的名叫伍德利的家伙是每周必到的人。我们刚谈到他,他就走了进来,原来他在外面偷听我们说话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我们的谈话他差不多全听到了。他一进来就气势汹汹地问我是谁?想干什么?有什么企图?他劈头盖脸地在我面前胡说八道了一通,冷不防,他就一拳打在了我的脸上,结果是他受的伤比我还重——我的拳头也不是吃素的。很抱歉,我这次调查成绩并不比你上次好。”

在星期四的一大早,我们又收到了史密斯小姐的来信。信中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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