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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美斯的天秤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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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警司,您跟我开什么玩笑?”tt似笑非笑地说。

“我知道你便是写那暗号字条的人。”关振铎淡然地说。

“不对啊,我一直守在北翼的速食店,从来没到过南翼,又如何把字条丢进信箱呢?”tt笑道:“如果我出现在a队的监视范围,冯远仁那家伙才不会默不作声,一定指责我擅离职守,我又怎么会笨得自找麻烦啊?”

“字条不是丧标从信箱里找到,而是在装饭盒的胶袋里找到的。”

tt身子微微一震,但他仍保持笑容,

“那只是假设吧?或者你没说错,但信箱的可能性可不能抹煞啊。”’tt反驳道。

“不,那字条铁定不是从信箱取得的,那只是你一时走运,遇上一个令你嫌疑大减的巧合。”关振铎摇摇头,说:“当我在鉴证科知道丧标从信箱取出的只有三份宣传品,我便知道,字条不是在信箱里。”

“为什么?”

“如果丧标从信箱取出一大堆信,他跟捷豹回到巢穴才发现字条,那还可以说得通,但只有寥寥三对信,那便不可能。任何人从信箱取信后,只要两手有空,在搭电梯时都会无聊地看一下,如果当时丧标或捷豹已看到字条,他们不会毫不紧张地回到巢穴。”

“你怎知道他们不紧张?或者他们当时已察觉危险,故作镇定呢?”

“他们紧张的话,便不会有一个饭盒吃了一口。”

tt沉默不语,直愣愣地瞧着关振铎。

“如果他们察觉危险,应该刚回到单位,便立即告知老大石本胜,再收拾枪械装备逃走。可是,他们不但把饭盒拿出来放台面,有人还吃了一口。宣传品中,只有一份是用信封装好,但由于信封仍然密对,所以字条不是因为夹在信封里,他们回到巢穴拆信才发现。最合理的推测,警告字条是在饭盒的胶袋底部,当身为跑腿的捷豹取出所有饭盒和饭品时,才发现那张字条,石本胜便下令撤退。根据你们的报告,捷豹曾骂过丧标对饭盒诸多挑剔,他大概是发觉信箱里有外卖餐单,所以特意拿回去,怎料这举动反而令调查走歪路。”

“关警司,你也说这个只是‘推测’吧。”tt回复轻松的神色。“换言之,字条是在信箱的可能性并不是零啊。”

关振铎摇摇头,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那是暗号字条的影印本,上面那串”042616-1清晰可见。

“你想说这是我的字迹吗?”tt笑道。

“重点不是数字。”关振铎指了指字条的上方。“是撕下来的痕迹。”因为影印时,司徒督察应关振铎要求,用一本黑色的记事簿盖住,所以字条的四边黑白分明。

关振铎掏出一个胶袋,tt见状笑容立即消失。

那是一本a7尺寸、一半页数被撕掉的拍纸簿。

“这是昨天我向你们驻守的速食店的老板讨来的。”关振铎神情肃穆地说:“听老板说,如果有顾客以电话下单,或人太多的时候,他就会记下订单,用的就是这种常见的a7尺寸拍纸簿,这一直放在柜台附近。当我第一次看到那张纸时,我就想起茶餐厅服务生用来记点菜的拍纸簿,加上信件数量和吃了一口的饭盒等异样,我就知道该到哪儿找证物。这种拍纸簿的纸张是以书钉钉好,纸片撕下来时,会遗留小部分在拍纸簿的簿脊上,我已经找到跟字条顶部相符的那一页,只要交给鉴证科或法证部,我敢保证那是完美的吻合……”

“慢、慢著!”’tt打断关振铎的话,说:“这一定有什么误会!如果真的是我告密,通知匪徒有危险,那之后完全说不通啊!我不可能是内应,因为三倡贼人都是我枪杀的,如果说我是借此破坏高督察的行动,好让自己跟石本胜单打独斗抢功劳,那不是很无稽吗?试问哪一个正常人会冒这种险,以六发点三八子弹跟两把ak47对抗?就连我也觉得太疯狂吧!为了邀功不值得冒生命危险啊!”

“但为了掩饰谋杀便值得了。”

关振铎淡淡地说出这句话,令tt哑口无言,以复杂的表情盯着对方。

“死者之中。”关振铎直视著tt双眼,“有人是在枪战‘前’被杀的——你把那个人混进受害者里了。”

关振铎取出两张照片,放在面前的茶几上。那是在现场拍摄、4号房死者林芳惠和宾馆老板赵炳的尸体照片。

“我到现场时距离枪战已有二十分钟左右,待调查人员完成基本的搜证后,我在现场走一圈时已是一众死者死亡后四十至五十分钟,当时我没察觉异样。”关振铎指著照片,说:“可是,当我看到这批照片时便发觉有问题。这两张照片是搜证人员在差不多的时间拍摄的,赵炳被ak打中,血花四溅,血液仍呈鲜红色;但林芳惠伤口流出的血液已有凝固现象。血液暴露在空气中,会随着时间凝固,颜色会愈来愈深,最后甚至会凝结成块,跟淡黄色的血清分开。按道理,林芳惠跟赵炳被杀的时间顶多只有一分钟之差,可是照片上血液凝固程度的差异,却有十至二十分钟。当然,时间愈久,分别就愈不明显,四十分钟前死亡和一个钟头前死亡所留下的血迹,几乎没有分别,那便是我在现场看不到漏洞的原因。”

tt没有作声,关振铎就继续以平淡的语气说下去。

“鉴证人员对枪战过程不清楚,这十数分钟的差异并不足以引起注意,而一般探员对血液变化程度并不敏锐,这便成为一个盲点。更重要的是,因为对手是杀人如麻的石本胜,没有人会猜想到,现场居然气巧合地”在枪战爆发前十五分钟发生另一宗谋杀事件。”

“关警司,你也说‘巧合’了,这种推论只是一种臆测,难以令人置信。”tt为自己辩白。

“乍看是巧合,但实质上是一次釜底抽薪、因为没有退路而做出的操作。”关振铎若无其事地说出沉重的话。“我问过速食店老板,亦向在医院留医的警员范士达求证,你在事发当天十二点四十分左右离开了一会,大约十分钟。范士达说那是上厕所和小休的安排,但我相信,你当时并不是‘小休’。你利用那短促的时间空档,到海洋宾馆跟林芳惠见面。”

关振铎掏出记事本,翻开一页,说:“我向电话公司取得事发当天从海洋宾馆拨出的所有电话纪录,十一点开始,有五通电话从4号房拨出,五通都是拨到传呼台。我之后向传呼公司取得纪录,查明了那五个口讯,首两个都是”通知机主林小姐在海洋宾馆4唬房等你“,第三和第四个是”通知机主立即到海洋宾馆4号房,有要事商量“,第五个是”通知机主,如果他不在十分钟内到海洋宾馆4号房‘后果自负’。最后一通口讯是在十二点三十五分留下。我向传呼公司查询机主登记资料,有趣的是登记者是林芳惠本人。换书之,这台传呼机是林芳惠申请给某人使用,显示两人并非一般朋友或客户关系,加上口讯内容,我相信封方有可能是林芳惠同事口中她的结婚物件——那便是你,tt。”

“你在胡说什么?”

“范士达说,那天早上你经常离开岗位覆台查口讯,我已经调查过,当天你名下的传呼机根本没有讯息。而拨到传呼台查讯林芳惠口讯的通话,纪录显示来自嘉辉楼管理处的公用电话。别小看cib搜集集情报的能力。”关振铎说。

tt没有回应,他身体微微向后,似乎在思考反驳的理由。

“我推测,林芳惠跟你有亲密关系,她甚至以为你会跟她结婚,让她不用在夜总会工作。可是,当你告知她你要跟她分手,或是她偶尔发现你即将跟高官的女儿结婚,她便从温驯的情人变成泼妇,从她留下的口讯,可见她要找你谈判,到宾馆开房间说不定是打算用身体留住你的心,可是你置若罔闻,直到她口出恶言才不得不应约。我相信她会在嘉辉楼等你并不是巧合,而是她知道你那几天的工作地点,换言之,你们的关系比想像中更密切。她说的‘后果自负’,大概是破坏你的婚事,甚至揭发一些令你更麻烦的事情。”

关振铎前往探望高朗山,除了慰问对方外,更想从他口中查问他和tt跟ellen之间的三角关系。他没有主动询问,只是以旁敲侧击的方法,引导高朗山说出tt和ellen的事。

“你在十二点四十分左右和用上厕所和覆台的机会,到了海洋宾馆。在房间里你们谈不久便关系破裂,林芳惠大概撂狠话来威胁你,你发现无法摆平对方,知道林芳惠一离开你便无力挽回,于是把握唯一的机会,拔出藏在身上967式徽声手枪枪杀她。”

“我从哪里找来什么67式手枪?”

“天晓得。不过旺角重案搜查围捕可疑分子是家常便饭,一年下来足有五、六十次行动,常中包括劫匪、毒贩等等。如果说你某次行动发现这种罕见的枪械,扣下来私藏没上报那并不出奇——毕竟你是个喜爱射击的神枪手,也不是个循规蹈矩、一板一眼的死脑筋员警。”

“就算如你所说,‘有人’事前杀害了那个姓林的女人,将尸体留在海洋宾馆4号房,但凶手没办法确保枪战在那个地点发生啊?甚至该说,没有人能预先知道歹徒往哪里逃,他们可以跑到嘉辉楼的任何一处,如果他们利用南翼楼梯,或是搭电梯撤退,凶手的计画使完全落空吧?”

“你事前指示石本胜他们便行了。”关振铎说出简单的一句。

“我有什么能耐令石本胜按我的指示行动?”tt以嘲笑的语气道。“而且,我用什么方法通知他们?打电话吗?还是用心灵感应……”

“用钥匙。”关振铎指著赵炳尸体的照片一角。“海洋宾馆的房门钥匙都扣著写上宾馆名字和房号的牌子,你塞进放饭盒的胶袋里的,除了暗号字条外还有4号房间的钥匙。你杀害林芳惠后,锁上房门,回到岗位,打算用方法引石本胜到宾馆,制造混乱,而这时候捷豹意外地到速食店买饭,你发现机不可失,便匆忙使用这个方法。石本胜看到字条和钥匙,只会认为这是兄长石本添传来的警告——他大概以为兄长因事故不得不用这种迂回的方式博讯息,叫他们撤退至海洋宾馆4号房。他们没想过暗号会被利用,他们的敌人只有员警,而员警伪造逃走的讯息不但没有意义,更会加添引起混乱的麻烦,石本胜确信这是来自己方的密信。于是,他和手下收拾装备,按指示前往一避难处b。你早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所以才会笔直地沿楼梯冲上去,到九楼前又突然改变行动模式,准备迎敞。”

tt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瞪着关振铎。

“当时,石本胜应该是如此部署,先叫手下守在宾馆外的走廊和梯间,自己到4号房看看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及时’赶到,跟捷豹发生冲突。你必须杀死他们三人,才能够完成计画,阻止自己杀害林芳惠的罪行曝光,所以你根本没打算活捉他们。tt,你是个好赌的赌徒,火力上你跟石本胜一党相比完全处下风,但相反你猜到他们的所在,而且你对自己的射击能力有信心,敢于押上这赌注——毕竟你杀死林芳惠后,这赌局已是势在必行。”关振铎知道,tt在个性上是个只求全胜或全败的赌徒,在他以前敢于只身深入虎穴,跟匪徒对抗,就显出他那种经常以性命作筹码的豪赌。不成功便成仁——这种极端心态,造成了今天无情的结果。

“你跟捷豹和丧标驳火。”关振铎继续说:“石本胜连忙支援——我想,他当时仍未进4号房。根据警员范士达和骆小明的报告,他的手下被你杀死后,石本胜以ak47向梯间射击:阻止你们前进,离奇的是他没有往走廊的另一边逃走,反而往宾馆撤退。”

“他是要抓人质当盾牌吧。”tt吐出一句。

“不,这不合理,因为这时候抓人质,根本寸步难行,他无法抓住那人走九层楼梯。要抓人质,应该先利用楼梯逃跑,发现被困,再在那一层找一家商户,或强行闯入民居劫持人质。他会回头走进宾馆,是因为他以为兄长在4号房预留了逃走路线,甚至石本添就在房间里。他抓住步枪回到宾馆,来不及用钥匙开门,只好用脚将门踢开,怎料里面只有林芳惠的尸体。这时候,他终于察觉事有蹊跷,自己可能中计了,于是干脆大开杀戒,因为他不知道在场的人对他有没有危险,会不会藏有武器。汪敬东和赵炳就此惨死,可是,你已经赶到宾馆门口,大概向室内鸣枪示警,石本胜才逼不得已抓躲在一旁的女工李云当盾牌。”

“这些都是你的想像而已。”’tt满不在乎地说。

“想像?tt,你这时候仍没有半点悔意?”关振铎露出厌恶的神情。

“我该有什么悔意?”tt冷冷地回答。

“你这混蛋把原本能获救的人质都杀光了!你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将现场的无辜者都杀光了!”

一直保持冷静的关振铎,突然提高声调,一脸愤慨地骂道。

“你并不是用假装投降的方法,令石本胜分心而成功狙击的!”关振铎一口气说:“李云是胸口中枪而死,如果石本胜先中枪,她逃走时被对方追击,她该是背部中枪!没有人质会笨得能逃走时面向歹徒!你用的方法是以藏在身上的67式手枪,射击人质,令石本胜分心而成功击中对方!石本胜完全没料到员警会杀死人质!由于你先用左手握67式向人质开枪,右手单手持警枪射击石本胜,失了准头,没能一枪制止对方,才会被流弹打中左手手腕,需要往他的头颅补枪,为了杀死石本胜,你利用了李云——不,你根本打从一开始,就不打算留活口,封住宾馆所有人的嘴巴!”

tt没料到一向从容的关振铎会露出如此焦躁的表情,反而他摆出一副扑克脸,冷冷地盯着对方。

“邱才兴和钱宝儿也是!石本胜死亡时他们仍然生存!他们不是被石本胜所杀,而是你助手的!没有人会笨得听到枪声仍打开房门,尤其邱才兴是在旺角见惯江湖的扯皮条!他会开门,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门外有人跟他说已经安全,要赶紧逃走!tt,你利用这种藉n令他开门,然后立即枪杀二人!你这天杀的冷血家伙!为了掩饰谋杀林芳惠,你居然令一群无辜者丧命!”

“所以你认为我用这种方法杀人后,把67式手枪上的指纹抹掉,塞进已死的石本胜左手,制造他双手持枪的假像?关警司,你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tt回复本来轻松的表情,微笑着说:“我冲进宾馆后,不到一分钟,—不,该是三、四十秒左右——b队便赶到,试问这短短的数十秒间,我如何有足够时间榆击李云、杀死石本胜,欺骗邱才兴开门、射杀二人、抹干净枪上的指纹、把枪塞进石本胜左手?别忘了我当时左手负伤,就算我能忍痛,也不可能来得及完成吧?再退一万步,我真的如此种速地做到以上的事情,我身为,诡计多端一的凶手‘会冒被’队撞破的风险来行事吗?搞不好邱才兴打死不开门,我便麻烦大了喔?”

“你只要在冲进宾馆‘前’做好便行。”

“荒谬,我懂分身术吗?你的脑袋是不是坏掉了?”

“我说的是,你只要在‘通报’冲进宾馆前完成就行。”关振铎以看到丑陋怪物的眼神,瞪着tt,说:“你根本没有向高朗山通报,就直接杀进宾馆,枪杀李云和石本胜,诱骗邱才兴开门,解决二人完成部署,才假装自己在宾馆外准备行动。当时,所有人已死,你肯定计画已完成,捡起石本胜的步枪,向走廊开火制造枪声,假装他正劫持人质,与你对峙。你告知高朗山你要冲进去‘拯救人质’后,你要做的,不过是再开数枪假装枪战中,然后抹掉ak47上的指纹,把它塞回石本胜的手上,再坐在一旁等候’救援‘。四十秒?十秒便足够完成了。”

“你没有证据。”tt收起笑容,说。

“没有实证,但只要检视整个行动中各小队的时间便会发现异常。当嘉辉楼传出第一声枪声,高朗山才发出”封锁电梯“沿楼梯往上进攻的指令”,换言之当时你们在九楼梯间跟捷豹和丧标相遇,根据骆小明的报告,从遭遇到撤退到梯间,不过是十至十五秒的事,之后石本胜还火,向梯间做出约五秒的扫射便退回宾馆。石本胜枪击、后退、你跟骆小明在梯间因为范士达发生争执,前后顶多用上十五至二十秒。假如你真的在梯间枪战后,立即冲到宾馆门口向指挥中心要求支援,期间不过是四十秒左右——但这四十秒之内,本来驻守一楼的b队警员已经到达七楼,而他们更在第一声枪响后在一楼等待指挥官指令、指示管理员锁电梯,浪费了至少半分钟,全力奔跑的话,或许真的能在十数秒间跑上七楼,但警员们当时是小心翼翼地前进,以防歹徒余党伏击,直到你发出,只余下石本胜被困于九楼海洋宾馆“的讯息,他们才一鼓作气冲上去。结论就是,你从梯间冲出去后,并没有即时通报,当你要求支援时,应该已是梯间枪战后的两分钟左右。在那种紧张的环境里,一般人不会察觉这时间差,尤其当时没有人知道枪声从何而来,在忧虑之下,人的时间感就更不可靠。而你就利用这盲点,去完成你的诡计。”

“啪啪啪……”tt拍起手掌,亮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算你的推理再精采,我敢问一句,你有证据吗?””好精采的推理。不过,关警司,就

关振铎没想到tt这一刻会变脸,不禁蹙起眉,说:“我有速食店的拍纸簿。”

“你无法证明那是我写的。”’tt冷静地说:“如果我是犯人,我会先撕走数页,以免之前的压痕留下线索,写好暗号后用围裙一角撚住撕下,确保没有留下指纹。如果字条上没有我的指纹,你便无法证明‘我’是犯人,因为犯人可以在我们驻守前、甚至在监视期间偷偷撕下纸张。在这项证据上,骆小明、范士达,甚至速食店的老板和员工,以及多日来光顾的客人都有嫌疑。”

“但你无法解释李云胸口的枪伤、邱才兴开门的理由、林芳惠血液凝结的异状、通报时间上的差异。”

“我根本无须解释,因为你举的这些理由只是‘异常’,并没有跟我的口供,矛盾”。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差异,我怎么知道?取证不是我的责任啊。”tt嘴角微微扬起。

“你曾多次使用管理处的电话覆传呼台。”

“那个管理员老头一直在打瞌睡,他会记得谁用过电话吗?我很怀疑。”

“我已通知鉴证科检查4号房钥匙的指纹。”

“假如我真的是凶手,你以为我会留下指纹吗?”

“我想也是,但如果上面有石本胜的指纹……”

关振铎没说下去,因为他看到tt的笑容没有消失,他知道,tt在善后工作中并没有忘掉抹走丢在林芳惠身边的钥匙上的指纹,已把捷豹和石本胜的指纹抹走。事实上,也许他在杀死石本胜后,在他身上搜出钥匙,处理后才放回4号房内。虽然钥匙完全没有指纹会显得相当怪异——林芳惠没道理抹干净它——但这如同刚才关振铎列举的理由,在疑点利益归于被告的前提下,tt没责任去做任何解释。

“还有一个可以令你的罪行曝光的方法。”关振铎皱一皱眉,“动机。只要从林芳惠入手,便有办法找到证据。”

“关警司,你可以循这个途径去调查,但我认为你会徒劳无功呢。”

tt显出的自信,令关振铎明白这个漏洞并不足以威胁对方。关振铎在今天中午,已经到林芳惠工作的夜总会调查,知道林芳惠口风很紧,没有进一步的线索。

“关警司,其实你真的很大胆啊。”tt露出皮笑肉不笑,以冷漠的眼神盯着关振铎,说:“如果我真的是凶手,你今天来找我,便是找死。你的所谓证据,最容易引起麻烦的是那本拍纸簿,而你偏偏带来了。你没想过,我是凶手的话会强抢证物,将你打昏甚至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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