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2)
之后,龙实就再也没有见过老人和pero。但是,他不是不想念他们,甚至可以说,每当回忆起来,他都很后悔。虽然也想过要不要再次登门正式道歉,但最终没有成行。
昨天,正好龙实去福丸家附近办事,虽然不太想见到老人,但是,龙实很想见到pero。他想知道,pero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于是龙实走到老人家门前,向里面窥探,但是从前门看不到后院,而狗窝却在后院。经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龙实按了门铃。
但是,没有人应答,家里像是没人。
龙实想算了,但是既然人都来了,还是不甘心见不到pero。其实来福丸家也并没有其他事情,只要能见到pero就心满意足了。
于是龙实自顾自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就推开了院子的门,走了进去。龙实想如果有人回来就如实相告,自己本身也没有什么负罪感。
关上院子的门,龙实看到了信箱。同时,想起了老人告诉过他的备用钥匙的事。不知道那个备用钥匙还在不在那,龙实突然介意起来,想一探究竟。
之前说过的备用钥匙果然还在原来的地方,龙实确认之后很高兴。这可能就像得知别人家的秘密的那种优越感吧。龙实把钥匙拿在手里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穿过房子旁边的小路,龙实来到了后院,见到了他之前熟悉的狗窝。但是没有看到pero的身影。龙实想是不是被别人带出去散步了,这时却不经意间发现了写在狗窝上的字:“pero之家”。这是之前就有的,但是它的旁边又多出了另一行字:“1月19日殁”。
到今天正好一个月。
龙实的心情突然陷入了低谷。pero老了,内脏也有各种各样的疾病。
龙实想着,是不是因为骨折导致它的病情恶化,然后去世了呢?
再向狗窝里面一看,旧的狗栓还放在里面。龙实想再握一下狗栓,怀念一下当时的手感。他想到了牵着pero在前面走或者被pero牵着走的感觉。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他能切实地感受到pero是和他心灵相通的。现在回想起pero被自行车撞到,心又开始痛了起来。他当时真的对pero做了很残忍的事——
摸着摸着,他突然想把狗栓当作纪念留在身边,于是龙实把狗栓收成圆形,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他想既然被放置在这里,那他带走应该也没问题吧。
从大门出来,他呆呆地看了一眼这个家,然后看到了就住在附近的一位女性。带pero散步的时候见过几面,但是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他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示意,然后就离开了。
“不妙。”听完龙实的话,波川双臂抱在胸前说道,“听你说了这么多,我整理了一下,觉得情况很不妙啊。”
“你是怎么整理的?”
“首先。”波川说着竖了一下食指。
“警察已经介入调查这件事了。而这次的案件,如果松下没有听错的话,很有可能就是杀人事件。而案发现场,我想就是你曾经打工的福丸家。这样推断,难道不是那家人中有人被杀了吗?”
“不会吧?!”
“如果不是这样,那就不会出现后门的备用钥匙这样的话了。警察认为很有可能疑犯是利用备用钥匙作案的,所以才采集上面的指纹并进行比对的。你刚才说你被住在附近的主妇看到了,是吧,是不是这个大婶向警察说了这件事呢。诸如,昨天白天看到之前在这里打工的大学生向家里窥探什么的。所以警察才从你的门把手上采集指纹用来比对的。这样想事情才能说通。”
作为法学院的学生,波川的解释是合情合理的。虽然这话听起来没有异常,但是龙实还是想有没有什么是他们没有想到的呢。
“真的是这样吗?”龙实皱紧眉头,用手挠头,“所以,老实说,昨天我擅自进入别人家的院子,知道一定会被批评,也是我自作自受。”
听见龙实这样说,波川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
“我说你啊,还是没有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啊。”
“什么?”
“你站在警察的角度想一想,他们能接受你所说的吗?”
“话虽如此,但事实就是这样我也没有办法啊。而且据松下所说,警察正在调查我的不在场证据。也就是说案件是今天发生的,我被附近的大婶看到是昨天的事儿,所以和这件事没关系啊。”
但是,波川慢慢地摇了摇头。
“那你也会被怀疑昨天是不是在踩点。就算我是警察也会带你回去协助调查的。”
“如果真是这样我就跟他们去,反正我是清白的,再怎么问也没关系。”
波川指着龙实的胸口问:“你能证明吗?”
“啊?”
“你现在说自己是清白的,我问你,你能证明这一点吗?案件的发生,就像你说的,可能就是在今天,你当是在哪儿,在干什么?”
“这个我还是能回答的,我去滑雪场了。一大早起来开车去了新潟县的新月滑雪场。回到东京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本来想直接回住处的,但是,社团的损友打电话联系我说老姑娘家给他寄了真空包装的太火烧鸡,我决定帮他解决。”
社团的损友,不用说,就是波川。说着龙实还很可惜地冲着炭烧鸡咂舌。
波川叹了一口气,说道:“虽然麻烦是麻烦了点,但是也只能证明你当时不在案发现场了。”
“我可以证明啊,因为我确实去滑雪了。”
“你到我这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了,之后的事我可以证明。但是,之前的事我就无能为力了。你怎么证明你去滑雪场滑雪了?”
稍微思考了一会儿,龙实说道:“我有吊椅的票据。”
波川默默地摇了摇头。
“你认为那能成为证据吗?只要你早上去买一张票,之后返回东京就可以做到了啊。”
“那这个呢?”说着龙实从口袋的钱包里拿出高速公路的收费票,“你看,这上面是有日期和时间点的。从新潟县的汤泽收费口出去时是早上九点,从练马收费口出来时是晚上七点。”
但是这次波川还是摇了摇头说:“不行。”
“为什么?”
“这中间不是还有十个小时吗?如果你坐新干线,两地往返只需要五个小时。除了汤泽收费口之后,你放下车然后返回东京,作案之后再坐新干线返回汤泽,之后再去滑雪场买下吊椅票,在开车回到东京,这是完全有可能实现的。”
“我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章?”
“当然是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据啊。”波川立刻反驳说,“你作案是有计划性的。这么做就是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据。”
“别扯了。”
“警察会怀疑一切可能的事情。你可不能小看他们。如果他们真要盯上一个人,哪怕一点点的疑点都不会放过。”
“我什么都没做。”
“我知道,所以我不是一直在问你能不能证明这一点吗。”
“证据……证据是……”龙实语塞了,挠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