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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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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灯亮着, 沈臻在楼下看到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在一开始的心里难受以后, 他回来的路上一直担心秦邢会回秦家。

虽然说出“需要彼此冷静一下”这样的话是他,可如果秦邢真的走了, 他应该会更难受吧。

沈臻坐电梯上去, 最近气温升高的很快,沈臻在外面转了一圈,就起了一身薄汗, 感觉身上有些粘腻, 打开家门以后, 沈臻没在客厅看到秦邢, 他瞬间紧张起来。

难道秦邢只是忘了关家里的灯?

沈臻后悔起来, 他觉得自己之前过于冲动了, 他紧抿着唇, 脸色铁青, 眼里布满血丝,走路的时候不自觉放慢了动作,好像这样一来,就可以更慢的得知秦邢离开的事实。

他忽然发现这个家原来这么空旷。

两百平左右的房子, 一个人住太冷清了。

两个人一起住的话好像就不会产生这种感觉。

沈臻自嘲一笑,这样的日子不是过得够多的了吗?

上辈子的时候他还希望能住上大一点的房子, 不用再待在狭小的几乎无法转身的小房子里。

那时候他只能住在工地的板房内, 因为秦越打过招呼的缘故, 他住的都不能称之为房间。

只是一个狭窄死角搭的临时棚子。

勉强放下一张床, 就把空间占的满满当当。

他没有选择去卧室看, 沈臻直接去了洗浴间,他打开水龙头,放水洗脸,冷水拍打在脸上,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或许他不该问的。

哪怕秦邢一辈子都不愿意公开他们的关系,他都可以忍耐下来。

只要秦邢能一辈子陪在他身边就好。

形势上的东西而已。

他为什么那么在意?

沈臻嘲讽地对自己笑了笑。

他不希望秦邢只是在自己身边短暂停留,好像越是这样想,他就越没有安全感。

如果秦邢不是秦家的当家人,没有那么多财产,他们俩只是普通人就好了。

这样做出任何一个决定的时候都能更谨慎。

最好秦邢也别有工作,不能挣钱,他可以一直养着秦邢,用自己的心血去供养他。

沈臻被自己吓了一跳。

他后退了一步,镜子里的他也后退了一步。

原来他也有这么偏激的占有欲吗?

沈臻抹了把脸,就算秦邢现在走了,他也会连夜去秦家,无论如何都要把秦邢找回来。

他的感情世界如此贫瘠,称得上是一无所有,秦邢是他唯一不能失去的人。

站在客厅里,沈臻去倒了一杯水,他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缓缓蹲了下去。

“这是在干什么?”卧室门口传来秦邢的声音。

沈臻缓慢的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秦邢,他的双目充血,看向秦邢的目光甚至有些恐怖。

但秦邢却像没有看见一样冲沈臻笑着说:“怎么了?还是不开心?过来,叔叔抱你。”

沈臻几乎是在一秒内完成了站起来和跑过去的动作,他扑进秦邢怀里的时候还在颤抖,他紧紧抱住秦邢的腰,近乎哀求的说:“不用公开,你不想的话,我们可以一直不公开。”

“一辈子不公开也没关系。”

他的自尊心让他咽下了最后一句话:

“只要你不离开我。”

秦邢轻轻拍扶着沈臻的背,语气轻柔又舒缓,像是在哄小孩子,他轻声说:“我话还没有说完你就跑了,现在又回来撒娇。”

沈臻抬头看他。

秦邢的心软成一滩水,他吻了吻沈臻的鼻尖,笑道:“我还以为你要哭鼻子了。”

沈臻偏过头。

秦邢:“不生气了吧?”

沈臻把脸埋在秦邢的肩窝,闷声闷气地说:“不生气。”

秦邢揽住沈臻的肩膀,温声说:“我只是说这几年不要公开。”

“你的脚跟还没有站稳。”秦邢轻咬沈臻的耳朵,“外面会怎么说你,你也能预料到吧?”

沈臻:“还能怎么说我,最多说我为了上位爬上你的床。”

秦邢叹了口气:“还会更难听。”

沈臻闭着眼睛说:“我不在乎。”

秦邢摸了摸沈臻的头发,脸上带着溺爱和无奈:“小臻,你受不了的。”

他的小臻,从小就有超乎常人的自尊心,只是环境限制,他只能把自己封闭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在这个空间里维持着他那点摇摇欲坠的自尊。

或许他们公开了,那些流言蜚语沈臻可以忍受下来。

但是到底有没有被伤害,又多难受,他也只会打落牙齿和血吞,假装一切都很好,什么都没有发生。

秦邢抱着沈臻,像是抱着易碎的瓷器,越是自尊心强的人,越容易被伤害和打击。

沈臻自有他的韧性,可作为爱人,他希望沈臻能过得更加顺利。

当沈臻站在高处的时候,流言蜚语才不能轻易的伤害他。

沈臻抱着秦邢,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自从秦邢来了以后,沈臻才知道家是个什么滋味。

以前虽然有张妈,但沈臻一直觉得张妈是长辈,还是稍微有点生疏的长辈。

因为张妈给她自己的定位就是保姆,她对沈臻的感情再深,都不会表现在表面来。

而秦邢来了以后,他们会一起看电视,一起聊时事,秦邢会做饭,也会打扫屋子,沈臻会在秦邢忙碌的时候帮忙,吃着家常菜,夜里会做亲密的事,没有任何隔阂,也没有秘密。

“去睡吧。”秦邢忽然在沈臻面前蹲下,“我背你去卧室。”

沈臻笑出声:“你背不起我。”

秦邢转头,脸上竟然有点少年人不服气的表情,他说:“我还没老呢。”

沈臻这下忍不住,终于大笑出来,然后上了秦邢的背。

秦邢把沈臻背到卧室,然后松手让沈臻摔到床上。

席梦思很软,沈臻被摔在上面竟然还弹了两下。

就在沈臻准备坐起来的时候,秦邢却忽然转身压上来,两人脸对着脸,鼻尖对着鼻尖,秦邢的脸近在咫尺,很久没有脸红过的沈臻这下脸和脖子还有耳朵都红了,像一个大苹果。

秦邢专注的看着沈臻,语气温柔又严肃:“小臻,你不能总是逃避。”

沈臻愣住了。

秦邢抓住沈臻的手,在沈臻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我们是两个独立的个体,总会有有矛盾的时候,两个人生活,总会有许多鸡毛蒜皮的事,有些事可能会让你感觉不开心。”

“这种时候,我们应该开诚布公的说清楚,而不是一个人生闷气,不想面对,所以逃到外面去,然后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的回来,继续重复这样的生活。”

“小臻,你不再是一个人了。”

沈臻傻愣愣的看着秦邢,他一动不动的躺在那,眼角竟然滑落一滴泪,那滴泪从眼角落到被子上,很快消失不见,只在被子上留下了一小块深色的斑痕。

秦邢低头,吻了下沈臻的眼角,他的声音柔情四溢:“小臻,你还小,你怎么做我都不会生气,我会带着你。”

沈臻伸手搂住秦邢的脖子,他脸上带笑,声音却有些抖:“你会带我多久?”

秦邢把沈臻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没有说话,沈臻能感受到秦邢心脏的跳动。

秦邢说:“直到我生命停止的那一秒。”

沈臻终于忍不住,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眼泪不打招呼的自己涌出。

秦越背叛他的时候,他没有哭。

苏时清抢走秦越的时候,他也没有哭。

被沈家赶出家门,在工地上遭受不公平待遇的时候没有哭。

甚至在死的时候,他也没有哭。

可是这一刻,他终于忍不住了。

他一直以为没人爱他,淡薄的亲情,消失的友情,永远触碰不到的爱情。

“怎么又开始撒娇了。”秦邢虽然嘴里说着这样的话,却还是把沈臻紧抱着。

沈臻心里太苦,又一直没有宣泄的途径,大约是秉持着“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坚持,可后面还有一句呢“只是未到伤心处”。

“你嘴怎么这么甜。”沈臻带着哭腔说,他抹了一把脸,推开秦邢站起来,偏过头不让秦邢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匆忙的说:“我在外面转了一圈,一身臭汗,我先去洗个澡。”

秦邢躺在床上,胸怀大敞,说道:“去吧,不要忘记做事前准备工作。”

沈臻哭笑不得。

秦邢又说:“开玩笑的,今天不做。”

沈臻走进浴室,打开花洒,热水淋在他身上,全身都变清爽了。

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想着想着却笑了。

或许他所有的坏运气,都是为了能和秦邢在一起吧。

这样一想,以前受的苦,好像也没有那么严重了。

擦干身上的水以后,沈臻重新回到卧室里。

秦邢已经躺在了被子里,沈臻脱了浴袍,也钻了进去,抱住了秦邢的腰。

比起做|爱,他更喜欢这种什么也不做,肌肤相触的感觉。

好像没有距离感,他们是彼此贴近,彼此坦诚的。

睡前,秦邢对沈臻说:“等你二十五岁,我们就举行婚礼,好不好?”

沈臻现在已经觉得形式没有那么重要了,他轻声说:“好。”

闭眼睡觉的时候,沈臻的手和秦邢的手在辈子里紧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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