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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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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正则没想到他就这么同意了,有些怔楞。方杳安扫他一眼,转头就进房了,撂下一句,“我睡觉了。”

他是真的累,说不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沮丧夹杂着愤怒像冰冷的潮水向他推过来,堵得他心口发闷。他本身就不是个善于争辩的人,原则上很温吞,他讨厌神经时刻紧绷,更讨厌被人逼到绝境,他愿意顺着别人活,只要别逼他,尤其在他累到极点的时候。

季正则被他巨大的甩门声震得眨下了眼。

家里多个人没什么,反正跟之前没两样。只是季正则受了伤,他又不会做饭,中午在学校解决还好,周末和晚上基本就是外卖。

外卖重油重盐,偶尔吃一两顿还可以,天天吃嘴里咸得齁,他似乎真的被季正则养刁了。

季正则倒吃得挺习惯,点了什么就吃什么,不挑,发现他动筷越来越少,自己也停了,“怎么?吃不惯?”

他有些烦躁,自己比病人还多事,“没有,快吃吧,吃完我去洗碗。”

季正则没动,突然问他,“切菜你会吗?”

方杳安抬头,季正则一块葱油鸡夹进他碗里,“吃完饭去买菜吧。”

“不要拿那个,你没看见菌伞下面是黑的吗?藕是煮汤的,选七孔的,这个西红柿是这么绵,你要买回去喂蚂蚁吗?”

方杳安被念了一路,终于忍无可忍,拿着西红柿回头看他。

他立马噤了声,单手做投降状,“行行行,你想选哪个就选哪个,都听你的。”

方杳安把那个软趴趴的西红柿放回去,扭头就走,“今天不吃西红柿。”

季正则吊着手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走着走着又笑了。

方杳安站在鱼柜前面,看他半天才跟上来,“买鱼吗?”

“你想吃就买。”

方杳安别扭地转头去看鱼,长型鱼缸在冬日散发出一种湿凉的腥气,“买哪条?”

“你喜欢哪条就买哪条。”

方杳安气势汹汹地瞪他,“我又不会!”

“那怎么办?”季正则偏着头,好笑地看着他。

他觉得方杳安发火的时候像个孩子,气鼓鼓的却难得有些蓬勃的生气,别说三十岁,十岁还不知道有没有。

被戏弄的滋味格外恼人,方杳安梗着脖子又要走,“不买了。”

“诶。”季正则连忙拖住他的手腕,“真走啊。”他笑了一下,“我说真的,都一样,没死的你喜欢哪条就买哪条,让超市帮忙杀一下,我手这样剖不好鱼。”他的手顺势拍方杳安的后背,半低着头,“好啦好啦别生气了,不逗你了。”

方杳安挣了一下,幼稚得不像自己,“谁生气了?”

“我,我生气了,我无理取闹行不行?”

方杳安气极了,当他意识到自己正在被一个比他小十五的男孩哄时,更恼了。也没过脑,脱口而出一句,“我三十二岁!”

季正则点点头,“嗯,真厉害,了不起。”

他瞠目结舌,季正则趁机揽着他往收银台走,“我们回去了,不生气啊。”

季正则单手撑在流理台上,“对,这个切段,随便切一下就行。黄瓜切片,等下炒鸡蛋,小心点别切”

“嘶——”他话还没完,方杳安就一刀划食指上了,血顿时凝了出来。方杳安捏着指头,挫败得不行,他在季正则面前永远都难堪,嗫嚅着解释,“我没切过”

季正则看着他头顶小小的发旋,心里麻酥酥的痒,“我看看。”

这刀是他拿过来的日式厨刀,刀刃薄而锋,容易切到。方杳安的手很漂亮,指甲修得很干净,指头圆润,骨节小,纤长白皙,握着很柔软。刀伤不深,划了条短细的口子,血晕在伤口周围,融成一朵扁平而鲜红的花。

方杳安被盯得有些燥,刚想抽回来,食指就被季正则一口含进了嘴里。嫩滑的舌尖在卷在破口周围,指尖被湿热的口腔包裹着,他清晰地感觉到季正则在吮他的血。

他一下将手缩回来,面红耳赤,“你干什么?!”

季正则的舌头在嘴里滑了半圈,突然笑了,狂热的火在眼里燃烧,“甜的。”

他本能感到危险,侧脸过去,“你疯了吗?”

他话刚完,季正则就吻了上来,滑腻的舌头蛮横地挤进他口腔,甜腥味随着唾液交换而晕开。

“唔”他腰抵在流理台边缘,季正则右手紧扣着他后脑,欺身压上来,热烫的呼吸洒在他脸上,在发烧。

他头不断后仰,在季正则嘴上狠狠咬了一口,胶合的唇舌间透出更浓的热锈味,又腥又横,像掺了兴奋剂的毒药。季正则吻得很狠了,瞳孔黑亮,他颤栗着,快被一口吞掉。

口腔几乎被扫荡了个遍,粘腻潮湿的长吻,他怎么也躲不过,被亲得几乎窒息,让人头皮发麻的眩晕来回冲撞着大脑。

分开时两瓣唇发出“啵”的一声水响,像打开了某个压紧的酒塞,他上嘴唇明显肿胀起来,下巴沾满唾液,扶着案板脱力地喘息,两颊烧得通红,瞪着季正则的眼睛里全是朦胧的水雾。

季正则被咬破的嘴角还在渗血,他舔了一口,低头去看方杳安腿间,促狭的笑意顿时在他脸上盈开。

他说,“老师,你硬了。”

晚上八点方杳安还没从房里出来,季正则敲了几下门,“出来吧,菜都冷了,你硬的事我已经全忘”

门被里面的人狠狠踹了一脚。

季正则死死憋住笑意,“行,我进房间,你出来吃点行吗?”

裤袋里手机震了震,他接起来,是唐又衷,“有事?”

唐又衷的声音混在喧闹的乐声里,“在哪?出来玩吗?东街这边。”

他肩膀和头夹着手机,去厨房倒了杯水,“没空。”

旁边有人扒过来说话,那边太吵他没听清。

“林耀说你没劲,周末还窝着多没意思。他倒有意思,特地跑这来跟人看足球,把我一人撂这,狗孙子。”

季正则跟着笑了一声,“你跟他一块看呗。”

那边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没了声。

“人呢?”

唐又衷顿了顿,低冷的声线带了点笑意,闷闷的像是幸灾乐祸,“操,林耀他哥来了,给他吓得躲厕所了,我也撤了。”

季正则笑着把手机揣回兜里,又绕过去敲方杳安的门,“不能吧?你一发撸这么久?没”

门差点被踢出一个洞。

季正则每天都吊着只手慢跟在他身后,从家里到学校,再到超市。

他甚至不敢和季正则对视,他很难堪,一想起当初信誓旦旦声称自己是个性冷淡,转头又被一个吻轻易撩到勃起,就恨不得撞墙。

季正则洗完澡出来,把又想躲进房间的他拦住,语气难得缓下来,“能帮我吹个头吗?水滴得我脖子痒。”

季正则是个很得寸进尺的人,受伤前几天,方杳安什么都得替他打点,包括挤牙膏、拧毛巾。家里有个浴缸,洗澡倒不难,把季正则的左手用塑料包住就行,但他要给季正则洗头。季正则洗头的时候很安分,坐在和他身高极不协调的小凳上,低着头,也不说话,洗完以后,会笑着说谢谢。

厨房那次后,他心里别扭,季正则也没再来找他帮忙,估计就是自己一通乱抓。

季正则半低着头,眉眼耷拉着做个可怜的样子来,“耳朵进了水,求方老师可怜可怜我。”

他偏过头,忍不住笑了。

季正则坐在床沿,方杳安的手指在他发间轻柔地穿梭。

方杳安眉目漂亮,表情又淡,眼睫低垂像两片被露水压弯的蝶翼,在暖黄色的灯光里尤其温柔。

季正则闻到他身上干燥的香,淡淡的,不是沐浴露的味,旖旎到人心里发痒,“你还挺会照顾人的。”

方杳安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我除了不会做饭,其他都会。”听起来像是为厨艺方面笨拙的自己扳回一局。

季正则听了,一把搂住他的腰,笑意盈盈地仰头看他,“巧了,我除了会做饭,什么都不会,配成这样你信吗?”又把脸埋进在他腹部,声音闷在衣服里,“你身上真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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