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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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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青愣了一下,随即摇头。他摸着阿墨的头,想说什么,却又算了,最后只自嘲一笑,道:“阿墨乖,你还小,这种事不能开玩笑的。”便抱着书起身,走向门口,准备去上课。

阿墨气得捏紧了拳头。

哥哥还是以为他在开玩笑。

明明,明明他那么认真。

他扯着哥哥的袖子,不放手,抬头望着哥哥,一字一顿地道:“哥哥,我是认真的。”他看着徐子青的眼睛,委屈地鼻子发酸,眼泪都要出来了。

哥哥总是不信他。

他咬着嘴唇,又重复了一遍:“哥哥,我是认真的。”

徐子青明显一怔。

阿墨睁大眼,不让自己丢人地哭出声:“哥哥,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他只想和哥哥一起。

“阿墨乖,别哭了啊。”徐子青放下书,把阿墨拉到床边坐下,在布袍上下找着手帕,最后从兜里拿出一张青竹手帕,给阿墨擦着眼泪,温声哄道,“阿墨,哥哥不是故意的。哥哥的意思是,你现在有很多事都不懂,哥哥是怕……”

他顿住了。

阿墨婆娑着眼泪望他,叫道:“可是,我为什么要懂那么多。哥哥懂得比我多多了,可是哥哥比我开心吗?人活着,难道不就是为自己活得开心吗?懂得越多,才越不开心啊。”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是对的,“我只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这样有错吗?”

“我就想和哥哥在一起,这样我才开心。”

“哥哥,这样有错吗?”

……

徐子青怔住。

他似乎是震住了,呆了半晌,才想起来似的给阿墨擦眼泪,又轻轻拍着阿墨的背:“阿墨,别哭了。别哭了。”

阿墨又道:“我就是喜欢哥哥,想和哥哥在一起。为什么要长大,要懂得那么多才行。”阿墨哭着,似乎心底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在用他的腔调说话,“人生在世,何必要成君子,何必要得万人赞赏,人生不过数十载,一箪食,一茶饮,便能活得舒心,又何必复杂?”

“懂得愈多,失去的愈多。”

“人生短短数十载而已,能得珍惜着唯二三人。”

“怎能不珍惜。”

徐子青被震住般盯着他。

“懂得又如何,不过是世俗的礼教,伦理,责任等一重重的枷锁。”他说,“只要将自己生活过好,不影响他人,也无需理会旁人怎样看。抛去身份地位相貌,人与人不过是一个个平等的灵魂而已。两个灵魂的相遇,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我已经错过太多了。”他说,“我不能再错过了。”

阿墨说完自己都愣住了。

刚刚……

那些话好像是从他心里说出的,是另一个男人用他的喉咙说自己的事。虽不明白言语的意思,但每一个字说出,他的心便愈痛一层,分明可以切骨地感受到那人的痛苦与惋惜。

那个人是谁?

徐子青亦呆住了。

他喃喃道:“让我想想。”

阿墨搂住徐子青的脖子:“哥哥,我想和你在一起。”

“阿墨,你不知道。”徐子青将头埋在阿墨肩膀上,声音既闷又杂,嗡嗡嗡响着:“阿墨,其实我一直都是个坏人。你不了解我。我是个很坏很坏的人,我自私、我嫉妒,我还会贪婪,我配不上你。”

阿墨否认道:“哥哥不坏。”

“我有。”徐子青抓着阿墨的肩膀,似乎在和他说话,又似乎自言自语着,“子墨,你记得吗?你的骑射极棒。你有一把牛角小弓,是父亲给你的,可以射出极远,你特别喜欢。有一天弓坏了。你难过了好久,修也没有修好。你一直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摔坏的,其实是我,是我嫉妒你的成绩,我弄坏的……”

阿墨重复着:“哥哥不坏。”

徐子青又道:“还有,还有,我刚进徐家的时候,所有人都不喜欢我。你是徐家的小太阳,你什么都会,所有的人都喜欢你。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长得那么像,却有完全不同的待遇,我就偷偷在背后说了好多你的坏话。可是你还是对我那么好,我……”

阿墨搂紧了他:“哥哥,你一点都不坏。”

徐子青将头埋得更深了:“还有……这些年,我一直对你……对你……有那种心思……”

他说:“阿墨,我其实是一个很坏很坏的人。”

“不……”阿墨固执地否定着,“人人都有坏的地方。哥哥只有这一点点的坏,依旧是好人。”

他说:“我要和哥哥一起。”

徐子青紧紧搂住了阿墨。

阿墨反搂着他。

那天,徐子青再不能出去上课,只给学生们布置了自习功课。

徐子青日益沉默了,除了日常照顾阿墨,便一言不发。但他也默认了阿墨的亲近,再没说要离开的话。阿墨就仍不管不顾的缠着哥哥,坚持要把自己是哥哥的小媳妇的事实坐定了。

两人一连僵持了五日。

第六天,顾圣手到访。

他是上午来的,穿着厚重的羊羔皮棉袄,带着灰白色皮帽子,两侧帽檐遮住耳朵,脸冻得红红的,看起来去深山老林里打猎的回来的猎人,还给徐子青和阿墨带了一只灰兔子:“给你们加个餐。”

徐子青接过兔子,礼貌道了谢,安置顾圣手坐下。

顾圣手显然是很高兴。

他确实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齐岭山巅的青莲花开了。”他目光炯炯的。朗声道,“我在齐岭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味药了。百年一开的青莲花,终于被我找到了一朵。只这一味药,所有的药便都齐了,回去配了药,不过半月,三少爷与我那徒儿就该醒了。”

“这一番说来也真是惊险。”

阿墨从他一来就紧紧靠着哥哥。

徐子青不作声。

“说起来,还真是多亏了突厥人的那一味毒。若不是在研究那味毒药时,发现的假死求生的险招。当日雪崩之时,便是挖出来及时,只剩一口气,人只怕也救不回来了,又怎么能等得起这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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