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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血磨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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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黑河,我们随后又雇了车,一路向北,来到了位于一个江边的村子,这里虽然很小,却俨然是个小小的集市,各色货品齐全,就像个小港口似的。

我们找了旅店住宿后,潘海根派了伙计阿生出去,过了没多大一会,就带回了两个人,一老一少,据说是我们这次的向导。

在这里休整了一天后,又采办了一些补给,我们便上了向导的渔船,出发了。

这两个向导,老的大约五十岁左右,但看着更像六十多岁,他姓黄,因为一辈子都在江上讨生活,这里的人们都叫他老鳇鱼。可能是在江上混了半辈子,满面的风霜沧桑,身上到处都是疤痕,却身体壮实得很,眼睛总是半眯着,但看人的时候,目光却像是一把凌厉的刀子。

另一个人叫冬子,三十岁上下,是老鳇鱼的本家侄子,也算他的搭档,长得矮小精悍,却很是爱说爱笑。

在他们口中,我才知道了这个黄河,并不是华夏中原的那条黄河,而是位于黑龙江流域的一条支流,叫做精奇里江,但现在是属俄罗斯所有,所以又叫结雅河,这里当地人,都习惯叫这条江为黄河。

精奇里江,这个名字有些陌生,但又有些熟悉,我们出船的时候,冬子指着江岸对面说,那就是江东,传说中的江东六十四屯,就在那边。

啊,江东六十四屯,我想了起来,那不就是当年被沙俄割据的那一片中国领土吗难道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就是那里(关于江东六十四屯,请自行百度。)

我看了潘海根一眼,他不经意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原来我们这一次来到黑龙江,竟然是一次越境行动。

我再看那两个向导,面孔上却是一片平静,很显然,做为在这江面上混生活的人,越境捕鱼的事,对他们来说应该也是常事吧。

我愈发紧张了起来,下意识的隔着衣服摸索了一下那块玉,它的来历,似乎在此时更加的离奇起来。

渔船行驶在黑龙江上,这里的江面一望无际,茫茫与天相接,俨然就是大海般的气势,行船在黑龙江上,仿佛在大海上行船一般。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黑龙江,从前始终不知道这黑字的由来,此时看去,这江水竟是黝黑色的,但仔细看,却又清澈得很。

冬子见我好奇,解释道,这黑龙江原本是清水河,只是江面看起来黑而已,如果你们沿着大江往上,到了洛古河,那里是黑龙江的源头所在地,江水更清澈。传说中,黑龙“秃尾巴老李”战白龙的地方,就在那里,咱们现在沿江而下,到了下游,就是俄罗斯水域,人家那边就叫阿穆尔河,不再叫黑龙江啦。

我们的渔船平稳直下,行驶了一段时间和距离后,便靠岸休息,我们拿出自带的食物,老鳇鱼和冬子两人也拿出一些熏肉腊肠腌菜,还有白酒,和我们边吃边聊。

这里是一片荒无人烟的江段,往北岸俄罗斯境内看去,只见大片的森林,郁郁葱葱,平时看着有点闷的冬子几口酒下肚,话就多了起来,他见我们都看对面好奇,就对我们说,他们这些从小就生活在江边的人,其实经常会在冬天黑龙江结冰的时候,悄悄溜到北岸,去俄罗斯境内的森林里玩过,那边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

他这话我是信的,实际上在很多边境地区,双方渔民之间都会有着心照不宣的“野路子”,也就是越境捕鱼,这个事情,说违法也违法,但是边境的问题自古就说不清。要我说,这里一百多年前还是我们的地盘呢,凭啥不让我们过去

老鳇鱼小口的抿着白酒,脸上有些发红,他不跟我们多搭茬,听了冬子的话,只淡淡说道:“过了江,那就是你们的事,但我要先说下,在江面上,你们得听我的,尤其从这里往下,如果遇到什么怪异,你们不听我的,出了事,我可不管。”

潘海根饶有兴趣地问:“老哥,你说的怪异,指的是啥”

老鳇鱼没有回他的话,抬头看看天,站起来对冬子说:“爷们,加把劲,下面要一鼓作气闯过去。”

冬子嘿了一声,搓了搓手说:“放心吧叔,我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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